于是,《欢乐颂》原本对于女性成长的细腻探索,逐渐演变成爽剧模式。开启了上帝视角的观众,都扮演起自己成长经历中的“事后诸葛亮”,谁都更愿意代入更成熟更睿智更洒脱更优秀的角色。我们对何悯鸿的厌恶,何止是对剧情人设的厌恶?从某种意义上说,这种厌恶来自于自己成长经历中的每一次尴尬、失误、挫折、懊悔和痛苦,可以抵御深夜醒来脑中闪回社死瞬间导致的脚趾蜷缩,可以用来逃避自己过去的无能、无助和无奈,因为大多数人仍可以在何悯鸿身上找到自己现在的窘境。我们讨厌何悯鸿成长的停滞,因为恐惧自己也在遭遇成长的停滞。说起能乐和摔角手,都是需要戴上面具的人(当然摔角手有的不会戴面具),但我们所知道厉害的摔角手确实都是戴面具,因为要保持神秘,才会让人感受有力量,观众不需要摔角手真实的身分,因为在场上的那个人的魅力才是真实的;而能乐,因为角色的关系,面具更是灵魂,对演出能乐的人来说,面具是所有物件里最重要的,戴上面具,就是要把自己完全融入那个角色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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